再试着预言一下榆树的死期吧

你们会需要知道窗户的年龄与它诞生的日期

并准确测量树叶的宽度

还有叶脉与赤道的长度比

——五四青年节

——你们用匮乏的失明祭奠什么呢
我要独自背起十字架 向故乡走来

我与我遗落的姓名

秘密庆祝一种树木

天空与飞鸟无异

从我的眼眶飞出


我乞求 向这温和又无力的世界

站在幸存者这边 站在无知者这边

举起你们的剃胡刀

我举起我的

用兰花紫褐色的花茎

割开冬天的脉管

闪电是生命的主句

让我用袖珍的村庄和平原

请雨的片断 和

你的诗 跳一支磨损的舞吧

你坐在积雪燃烧的中心

——我重为你将春天的东方冻结

你的幸福与痛苦

那样矛盾而平衡地

落在生命打成的天平的两头

你用生命作成最柔软的弦

每一次触动琴键

都是宇宙最深沉的心跳

在命运上的敲击

异乡的空气中

漂浮着墨色的流浪

光影为你施洗

你和爱丽丝有一座花园

每一朵花都盛开一个季节

一座日本桥你走了整整几十年

——七十周年国庆


我把洒满目光的地图摘下

寄给地球那头的父亲与母亲


——倾斜的砖块里嵌着乡音

和黄昏形状的手势

用重力高举起我的手

让世界看见那枚戒指

十一月的最后三分钟都在下雨

雨沙沙地落着

陪我一同数着 午夜的心跳

我静静地立着

立成 世界怀表上的秒针

上面缀着 亮堂的雨

那样红 那样红 红到

太阳火红的心脏 都微微发疼

在略低于天堂的夜空下

匆匆行路的旅人

以生命为弦

万物为歌

冬的深处氤氲起

黛色的梦。

蛰伏了整个秋天的

寂辽，都化作落叶，

用枯萎的姿态

青了或红了。

沉默被裁剪得很锋利

打磨成坚实的桌和椅

因为这些不安分的

飞鸟，四周的窗帘面无表情地

滑下，带着隆隆的音响

窗户戴上浅浅的面纱般的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