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也没有东西好煮, 一口锅没日没夜吐着烟圈, 鸣着笛,像走私了饥饿的毒。 周一我的围裙没有口袋, 摸不出任何安慰。 静静地立着,小罐的盐粒, 碾碎了的泪。 这是凌晨两点的冷藏柜, 一颗柠檬的冰川惊醒。
一辈子 被面条锁在碗里 忘记加盐 把生活的刀指向蔬菜 只在砧板上辨别友军和仇敌 便用眼泪代替汤 口袋里的超市抵用券蜷缩 人生不打折扣: 每一滴酒 都落成拳头
他的吻 铰我如窗花 一地碎片的血 空白的床单上 我摊开成 等待描红的字形 梦醒时都变成绳子 ——变回蛇 攀上我如血般柔软的脖颈 ——也缠紧你的 实施 益于生存的绞刑
在母亲的颠勺里 我落回 线头杂乱的学生时期 盘子白成一道作文 盛上我读不透的命题: ——母亲成了一道沙漠: 我执一双筷子勘探裂谷 和所有皲裂的姓氏。 “妈妈,新年的夜里我干涸。 妈妈,新年的夜里我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