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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吃员

妈妈嫌我不会点火:

牌匾一样的油烟机下,

我拧开一轮淡蓝色的

跳动着的满月。

这世上也没有东西好煮,

一口锅没日没夜吐着烟圈,

鸣着笛,像走私了饥饿的毒。

灶上煮到半熟的间接引语

——我的外语,我咬不动的音节。

还是抽出一把刀,

快要生锈的读法:骨、漆、油。[1]

咚咚。咚咚。砧板上

砍出皱纹。我总看向自己

的手指。我想着。

周一我的围裙没有口袋,

摸不出任何安慰。

“快要尝不出味道了,

还是太烫了。”

静静地立着,小罐的盐粒,

碾碎了的泪。

还是不会做番茄,躺在盘里,

像摊坏了的太阳草稿。

拖鞋踩着脚步走回房间,

妈妈应该睡在隔壁。

“太久没有梦游了”——

这是凌晨两点的冷藏柜,

一颗柠檬的冰川惊醒。

 

2022.3.30

 



[1] 西语里“刀子”为cuchil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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