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厌倦了这草席般的天空 一直在窄如火柴般的轨道上 用仿佛计算好的风速迁徙 我不想在天空脱页的手册上提名 于是我在页眉的边缘上大步行军 踏中一描 小如海洋的标记 所以 坠落 我摔断的翅膀 是奇迹般的马克思主义的一员
我对你的爱苍茫而自由 如同在撒哈拉尽头看大海
几根电线将国际 和不大的 客厅连结起来 用罂粟和几寸荧光掩饰冬天
我用了一整个冬天 为来年开春的第一首诗做准备
我的履历整整齐齐地摊开在 世界光滑的审问上 我用一沓厚厚的黄昏仿制的签证 向黎明偷渡 那柄对准心脏的匕首 与想要沉睡的渴望一样想长 想要把脆弱的永恒 一把烧尽
把我对世界对世界对世界的爱 如数还给我啊
把照片叠起来 可能也就十来厘米 这就是我所经历的 十来厘米高的人生 我的臂弯上 落满了星星的移动的轨迹
想独自升起一面旗 把自己升起来 把猎猎作响的风升起来
命运也只不过是 摆出优雅的姿态 停在生命雕成的 玻璃杯上的 一只精巧的花脚蚊子 而已
世界不过 是一个沉默的哑谜 ——我不猜 我用沉默回报 世界的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