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是宇宙衬衫的衣领 唯一的一粒星子 是一颗遗落的纽扣 钟声邈远的 敲在你的心上 敲你的心成十二瓣
一只山羊惊醒 黄帝的梦境
回到只属于你的 有水有麦田的村庄 藏进用世界砌成的抽屉里 寂静是锁 心是钥匙
时间像有着一个蓄意已久的阴谋 让她在一个雨天瞬间变老 她举起一把剪刀 用一个遥远的姿势,荷荷地剪下 一缕银白的沉默
无数次启程和回归 被你用目光 描成一个个大海的十字架 ——无数的夜晚沉睡了 一只单独的船,替你醒着
风的脚步拉长成世界的经纬线
空留这一个多虫的夜晚 一首蛀空的诗,是给你的
谁的手在空中孤立地一挥 扭燃夜统治的天空 夜色浓密地 梳理彗星冰冷的发丝 与年轻的鲜红
剪一小棒黄昏和钟声 焚而取暖 走在暮色的指尖上 山和天空似乎近了些
遥远的洼地般的诺言 遥远地浇筑一座遥远的孤独
皱巴巴的海风 吹醒湿漉漉的时间 你用夜的流苏 织一双向黎明赶路的鞋 赤脚走在 火红的晚霞上
我有些厌倦了这草席般的天空 一直在窄如火柴般的轨道上 用仿佛计算好的风速迁徙 我不想在天空脱页的手册上提名 于是我在页眉的边缘上大步行军 踏中一描 小如海洋的标记 所以 坠落 我摔断的翅膀 是奇迹般的马克思主义的一员
我对你的爱苍茫而自由 如同在撒哈拉尽头看大海
几根电线将国际 和不大的 客厅连结起来 用罂粟和几寸荧光掩饰冬天
我用了一整个冬天 为来年开春的第一首诗做准备
我的履历整整齐齐地摊开在 世界光滑的审问上 我用一沓厚厚的黄昏仿制的签证 向黎明偷渡 那柄对准心脏的匕首 与想要沉睡的渴望一样想长 想要把脆弱的永恒 一把烧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