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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足冬的深处氤氲起 黛色的梦。 蛰伏了整个秋天的 寂辽,都化作落叶, 用枯萎的姿态 青了或红了。
我一直走着: 我并不是单独的。 但我也不知我自己 是与同路人作伴 还是同树的静美、 水的清远、天的阴郁、 冬的幽寂 作伴。 我只是行走复行走。
——我只是行走复行走: 也不知道要去哪个地方; 远行与回归, 也再辨不清哪一条路更长。[1] 我只是用落叶凋零般沙哑的声音 尝试与外面的世界对话; 也絮絮地 向内心自语。
只是骨骼深处延向心底, 直指周遭世界的 是空间的疼痛, 也是时间的疼痛。
世界不会记得: 有一双年轻的脚 和一颗鲜活的冬天的心 轻轻地走过人世。 其余在这条路上走过的人也记不得了: 甚至把他们自己连同短促的影子 一起忘掉了。
——我记得
2019.11.26 学校初三年级徒步活动后
[1]北岛,三联版小序:“远行与回归,而回归的路更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