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喝水时
喝下满满一杯玻璃碴
尖锐的透明划破了我的咽喉
顺着咽喉滑下，打着旋
身体里布满了蜿蜒排列的
深蓝色的礁石
蓝色的血液一眼望不到边际
玻璃碴顺流而下
所到之处，激起鲜红的急流
我用流血的声音说话
声音褴褛，还缀着补丁
窗外的风嘶哑地吹
但她只是累了，她没有流血
只有深蓝的海底
才会流出鲜红的血
绝望的手将礁石排列成
下一个周日的形状
下一个周日用流血的声音歌唱
窗外的天上漂浮着无数梦游的玻璃碴
我在世界流血的声音中
梦游般无力地漂浮
飘浮，飘浮，
与命运擦肩而过
2019.6.3
